[DYS] 鲜衣怒马少年时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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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是私设,私设和私设

  - 摸鱼,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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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九龄八岁的时候,举家搬进德云老院子。

  小九龄踏进去第一天,就被邻家一可可爱爱的小丫头吸引视线,小丫头比他矮些,皮肤白净,虽说眼睛有些小,但笑起来倒是越看越讨喜。

  有点怕生的九龄不敢前去打招呼,没想到小姑娘先蹿过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扒拉着九龄妈妈的衣袖,垫脚仰头,眼里都是亮晶晶的星子。

  “阿姨阿姨,你们是新搬进来的吗!”

  小孩子嗓音软糯,有些词还含糊不清。九龄妈妈弯腰捏捏那可爱的小脸蛋,眉梢都带着疼爱,语气也掺进哄娃娃的特有甜腻。小姑娘得了回答又捎带走一块糖果,这才把目光落到九龄身上,还是那般天真无邪。

  “能让哥哥跟我们玩吗!”

  

  两句话就让九龄妈妈把自己养育七年的黑儿子轻易推出去,嘴里还念叨,这院儿里小朋友多,你多去交点朋友。丝毫不记得五分钟前还囔囔让九龄把自己房里的玩具收拾清楚。

  张九龄脑袋嗡嗡的,等他回神,已经被可爱的小胖手牵到院门后。还未走近,已能看到石阶上坐着个黑衣小孩儿,那人手里拿着只彩色小风车,听到脚步回头,对他俩招招手。

  “怎么去这么久?”

  黑衣小孩问小姑娘话,眼神却不断打量张九龄,小姑娘撇撇嘴不答,自顾自介绍起来:“九龄哥,这是磊子,”又看着磊子说,“这新搬来的哥哥,叫张九龄,是你同姓啦。”

  “去,郭麒麟你别没大没小的,叫舅舅!”

  磊子耀武扬威叉着腰,得意的模样很是欠收拾,果然小姑娘眉头一皱就要追去打,磊子仗着个高腿长一溜烟跑出去。张九龄拉住气呼呼的小姑娘,不确定地开口。

  “你叫郭琦琳啊。”

  “对,”郭麒麟显然还没消气,转头脸颊还鼓鼓的,“前两天他们顺辈分的时候,这才知道他竟然还比我大个辈。天天拿这说事儿,真烦人!”

  原来是这样。

  “大林!”

  又是一道清脆童声,俩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跟郭麒麟差不多身高的男孩跑过来,郭麒麟瞬间换成笑颜,“阿陶,你来啦。”

  陶阳喘气间好奇打量张九龄,没等郭麒麟介绍先开口:“你是新搬来那家的吧,我陶云圣,怎么称呼啊?”

  “…我叫张九龄。”

  “嚯,还跟大诗人同名同姓呢!”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大名儿了,九龄哥,这是陶阳,我们这都大小一块儿长起来的,还有一个我表弟,不过他周末都是去爷爷奶奶家住,明儿就能见了。”

  郭麒麟嘴碎话多,他还在叭叭介绍情况,陶阳已经支高脑袋找张云雷:“磊子呢,不说好今儿掏鸟蛋吗。”

  “他刚才又叫我外甥,我不想跟他玩!”郭麒麟语气七分愤怒三分委屈,陶阳听罢赶紧劝慰:“这就是新鲜感,过几天肯定不喊了,别动气啊。”

  郭麒麟这才指向巷外,说张云雷从那儿跑出去,肯定先一步去秘密基地了。

  “大林,今儿掏到鸟蛋,我就去给你换根冰棍吃。”

  “真的?”

  “骗你干什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孩子们的秘密基地不过是巷外一棵大槐树,这槐树比张九龄见过的任何树都要大,在城中已经不容易见着了,还有可能是仅存的一棵。

  那天下午他在树上上蹿下跳,玩得一身脏兮兮,回家被母亲臭骂一顿也开心,心里还惦记坐树叉上吹风的感觉。第二次再去,就碰到郭麒麟口中的表弟。

  小表弟姓王,和张九龄一样中间含个九字,两人为这巧合唏嘘感叹好一阵,觉得这是缘分。张云雷舔着冰棍过来,一下吸引走王九龙的注意力。

  郭麒麟拍拍小手上的泥巴灰问道:“你今天不去学校吗?”

  张云雷正忙着举高自己手中冰棍不让王九龙的口水沾上去,听到问题一愣,理直气壮回答:“不、不去,今儿放假。”说罢又心虚地左瞟右看,像怕被人看见似的。

  郭麒麟那时没现在机灵,还不懂察言观色,倒是他身后的陶阳咧嘴笑笑:“又逃学了吧。”张云雷的脸不高兴地垮下去,也没心情顾他那半截冰棍,索性全数塞进王九龙嘴里。

  “读书有什么意思啊,坐那儿傻不拉叽的,”张云雷手臂一勾树干,脚蹬两下就上了树,稳稳落座,“我想开赛车!”

  “赛车是啥?”

  半天插不上话的张九龄可算逮着机会靠近郭麒麟,回忆前两天才在杂志上看到的赛车介绍,“就是一种很快的车,比其他车都快,开起来是嗖——”

  “哈哈哈哈哈哈!”张云雷捧腹笑起来,“你这小黑娃挺有意思啊。”笑得张九龄不好意思地挠脑袋,小声补充他也是刚看来的。

  “听起来都要命,”陶阳眯眼想了想,“我还是想当医生。那白大褂多帅啊,还能给小朋友打针。”说罢还故意去吓唬每次打针都想哭又觉得丢面儿只能忍着回家偷哭的麒麟崽。

  “那我也要当医生!”郭麒麟不服输地举手,他俩你一句我一句争起来,张九龄又站回王九龙身边悄声道:“你表姐真可爱。”

  还在舔棍上糖渍的王九龙眨两下眼,疑惑中又带着诧异看向张九龄:“表姐?什么表姐,我没表姐啊。”张九龄也被这道反问弄得一脸茫然:“郭麒麟不是你表姐?”

  王九龙含着光秃秃的冰棍,表情就像把木棍吞下去一样,看眼郭麒麟又看看张九龄,强忍笑意故作镇定:“郭麒麟是我表哥。”

  在那个炎炎夏日午后,张九龄的“初恋”用时三天就结束了,虽然只是个乌龙单相思,但还是十分惨痛。

  因为事后他不得不抠出一半零花钱请王九龙吃了个把月零食,美曰其名“封口费”。郭麒麟还奇了,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买吃的啊?王九龙含蓄地笑笑,把手里的炸串塞给郭麒麟,丝毫不提这就是靠表哥赚的黑心钱。

  

  -

  时间跑得飞快,等最小的陶阳也踏进学校,张云雷已经升到四年级,他像大佬巡街一样来到低年级教学楼,面对刚进校门唧唧喳喳的小屁孩,油然生出股不屑。

  郭麒麟和王九龙比他还来早了几分钟,挤在陶阳座位旁闲聊。陶阳不像其他孩子面色兴奋或紧张,他淡定得像是个一年级复读生,倒是郭麒麟紧张兮兮,叮嘱他中午放学校门口集合一起回家吃饭。

  张云雷勾住郭麒麟脖颈,整个人倚到他身上,“怕什么啊,谁丢了你家阿陶也不能丢。”郭麒麟权当他夸陶阳聪明,陶阳倒先发制人笑出声:“大林是怕自个儿丢了。”

  “去去去,你才丢了。”

  趁几人打闹,王九龙捧着个塑料袋猴急地蹿到三年级——张九龄转学过来了。

  “九龄!我给你带了几个桃子!”

  坐在教室内发呆的张九龄忽然被从天而降的红塑料袋吓得一激灵,隐隐能看出桃的形状,王九龙献宝一样冲着张九龄囔囔。

  张九龄哭笑不得,这桃还得洗还得削皮,肯定得回家吃,提来学校又提回去。但他还是把桃全数收进抽屉,拍拍王九龙脑袋,故意露出欣慰的笑容:“儿子长大了。”

  “你别吃了。”果然王九龙脸色一黑,伸手就要把桃要回去。“这不行!给都给了,谁反悔谁孙子。”张九龄护住桃去打王九龙的手背,没想到这白嫩的皮肤一碰就红。

  王九龙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撅噘嘴,再见也不说,转身跑出教室。张九龄开始没当回事,越想越没底,人给自己送水果也是好意,是不是太凶了点。

  等放了学,张九龄拽着书包急匆匆跑到王九龙的班门口,垫脚往门上小窗户瞅,老师竟然还在叭叭讲。张九龄靠着墙看人潮流动,结伴下楼。他手里还提着王九龙送的桃子,随身体晃动的节奏,一下下轻碰膝盖。

  张九龄的肩膀被书包带压得酸疼,心里几百次犹豫要不要离开,脚却没动过一下。不知过了多久教室门终于打开,学生兴高采烈涌出教室。张九龄一眼就看到王九龙,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同学,似乎准备一起回家。

  “九龄你怎么在这儿?”

  “啊……”张九龄忽然说不出口他在故意等王九龙放学回家,脱口而出一句谎话,“刚大林跟我说今儿放学不跟你走了,让我告诉你。”

  “行,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去找阿陶了!”王九龙愤愤不平,说罢回头就去找那两个同学。张九龄转身要走,心想不该过来等这么久,才迈出两步王九龙就打后边追上来拍张九龄的肩:“九龄一起回家啊。”

  “你不跟你同学走?”

  “他俩等会儿还要去打乒乓球,我没兴趣。我帮你提桃子吧!亏得我一早给提学校来,不然回去准只给我留几个胡。”

  张九龄一时语塞,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不过打那天开始,这两人就开始一同上下学,谁也没提,可就是默契地在同一个位置等对方。偶尔郭麒麟想“插足”都融不进两个人热烈讨论的话题。

  

  -

  

  学校有个不讨喜的规定,每学期结束时都要针对期末成绩和平时表现召开一次家长会。

  这年张云雷顺利小学毕业,不用渡这道劫,品学兼优的张九龄和郭麒麟也不担心,倒是贪玩半学期后考试失利的王九龙苦着脸,泪珠子在眼眶打转,逞强不落下来。

  几个人蹲坐在大槐树下面开会,会议题目《如何帮助王九龙度过期末危机》。经过几番提议和否决,最后陶阳出了个馊主意:“要不找个人假扮你爸爸去开家长会?”

  “这能行吗?”王九龙皮是皮,可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儿。

  “行,有什么不行的,你爸去开过家长会吗?”陶阳一本正经抽过王九龙的成绩单,“嚯,你看你这分儿,你妈要去了不得抽死你啊?”

  王九龙认真考虑了一下,他爸好像真没去过家长会,别说家长会,连学校都没去过,这主意比假装忘记告诉家长要开家长会靠谱多了。

  “好!就这么定了!”

  王九龙没想到这个决定会是他小学生活噩梦的开端。几个小家伙拿零花钱凑了笔经费,当演员报酬,交给一个憨厚的大叔去家长会。

  没想到大叔自我介绍过他是王九龙父亲之后,台上班主任的表情变化多端,精彩至极,万花筒都没有她当时的表情精彩。不过也没当场说什么,还是按部就班开完家长会。

  以为逃过一劫的王九龙笑嘻嘻跑回家,推门就看到班主任正坐在客厅和父母喝茶聊天,本来有说有笑的王父看到王九龙脸色瞬间变了,一道霹雳瞬间炸到王九龙头顶,直接把他炸糊了。

  他们怎么可能料到,王九龙的班主任会和王九龙的父母私交甚好呢?

  因为出谋策划而被一起罚跪的陶阳唉声叹气,王九龙悄悄骂他都怪你的馊主意,不是说没问题吗?陶阳故作深沉:“人算不如天算啊。”

  知情不报的郭麒麟和张云雷也被一块罚,但他们只是罚站,所以也没多少不服,顶多罚完把那俩揍一顿出气。唯一逃脱的张九龄悄悄靠过去问他们热不热,累不累。王九龙回答又热又累,张九龄笑嘻嘻说:“该!”

  虽然那天张九龄逃跑成功了,但记仇的王某人后来还是揪住了这个幸灾乐祸的小混蛋的头发。

  

  -

  张云雷初三的时候在家里闹翻天,他把教材摔到桌上,说自己不想念书,想去开赛车。张父气得牙痒,又舍不得,张母倒理智很多,直接打电话叫张云雷最爱也最怕的姐姐回来。

  姐姐回来了解完情况,冷静地跟张云雷分析,想当赛车手就得先有普通驾照,等你成年了才能考驾照,所以先把书念下去,这期间我允许你去赛车俱乐部参观熟悉,但不准碰车,能做到吗?

  张云雷不情不愿跟姐姐做了保证。

  这事儿当时大家都不知道,一是张云雷没外传,二是和他最亲近的郭麒麟,注意力也刚好全放在王九龙身上。自打升上初中后,小表弟就觉得自己长大了,有自己独立思想了,再说直白一点,就是叛逆期。

  他在家里还人模狗样,到学校就拽得二五八万一样。郭麒麟病急乱投医怪陶阳给王九龙看了太多黑帮港片,陶阳无辜摊手,“我还给了他京剧合集陶冶情操,他没看而已。”

  张九龄也曾开玩笑,人家是陈浩南,你是王浩南。王九龙觉得挺好听的,就是重字太明显,所以就称自己王昊楠,为了表达决心,作业本上都写这名儿,发本子的课代表一脸懵,还以为班里来了新同学。

  王九龙胆大包天,甚至渴望去偷他爸的烟,吸进去的是烟,吐出来就是爱恨情仇,是纸醉金迷。被郭麒麟好说歹说给按住,郭麒麟疲惫,郭麒麟劳累,郭麒麟跟张九龄诉苦。

  张九龄一开始没当回事,他忙着搞他的化学物理实验。

  后来他发现王九龙这孩子真有点不对劲,放学不老实回家,徘徊在校门口左顾右盼。张九龄靠过去拍上他的肩膀:“嘿!干嘛呢?”

  王九龙吓得一哆嗦,把手里的东西往兜里藏,神色紧张慌乱,“没…没干啥。”

  张九龄眯起自己圆滚滚的大眼睛,明显不相信这句话,直截了当询问:“手里拿什么呢?给我看看。”王九龙听了更慌张,做贼心虚地高声强调:“真的没啥!”

  张九龄懒得继续废话,直接上手拽出王九龙藏在兜里的小玩意儿,一看吓一跳,竟然是把水果刀。张九龄神色愤怒,但暂压火气:“你带这个来学校干什么?”

  王九龙低下脑袋不言语,张九龄提高音量又重问一遍,这小子才嘀嘀咕咕,说是有人要找他们约群架。张九龄瞬间被气笑,想揪着王九龙耳朵问他政治课是不是都白上了,最后却把刀还给王九龙。

  “你以为这种行为很酷吗?”张九龄严肃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初二学生,“你带着这把刀,假如伤了人,你考虑过后果吗?被人记恨,被人厌恶,东躲西藏打打杀杀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还是你更喜欢监狱里的生活?”

  王九龙被一连串问题问懵了脑袋,只知道摇头,再摇头。接着把刀扔进身侧的垃圾桶里,可怜巴巴还带委屈看着人。

  张九龄露出孺子可教的微笑,恢复以往的和气,搭住王九龙肩膀往家的方向走:“黑帮都不靠谱,我跟你说江湖生活才逍遥,这样你今儿来我家,我给你看张无忌的《九阳真经》,那才是真功夫。”

  “嗯!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就是我老大!”

  “叫一声我听听?”

  “老大!”

  “嗳,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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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又写多了,只好分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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